三楼一样,连号码牌房间都是在同样的位置。
阴十七所在三楼的捌号上等客房同样位置之下,便是二楼的捌号中等客房,这个客房是一个年愈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所住,他是经过桫林县的过路商人,只在珑门客栈过一个夜,明日一早便会退房离开。
花自来便是找这个中年商人商量,中年商人很是豪爽,大概也是含着不想得罪官差的念头,他很快点头答应。
阴十七与花自来进了捌号中等客房,果然见到了床上的玫红被褥,与在千光寺阵厢房案发现场看到的一模一样。
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是相同的。
阴十七甚至还特意瞧了瞧捌号中等客房内唯一一张桌子的四个桌脚底下,却是空无一物。
花自来有听过展颜在四个桌脚底下找到四小块玫红方正棉布这一线索,见阴十七在看完桌脚底下之后失望的神色,他不禁道:
“这二楼的中等客房还有十七间,或许其他房间里我们可以找到点线索。”
接下来一个时辰,阴十七与花自来分开去敲开二楼每个房客的门,环视了客房内一眼后,再问一声四方桌桌脚底下是否有发现四小块玫红方正棉布?
答案统统是,没有。
不仅没有发现垫桌脚的玫红方正棉布,连客房中的摆设没与案发现场也是没半点相像的。
与花自来碰了个头,互知都没什么收获之后,阴十七有些气馁地回到捌号房,倒在床榻上望着帐顶的五蝠吉详图案,微微将思绪放空。
“笃、笃笃!”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阴十七朦朦胧胧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花自来要过来窜门,便起身到门边开门。
可一开门,却发现门外根本就没人,而是看到一个人影自楼道闪过。
这里是三楼,此刻也已是戌时三刻,楼道没有人,住客们大都在自已客房里做着自已的事情,有些早睡的,这会也吹灯喝下了,于是三楼有些客房是一片黑。
情况有些不明朗,但阴十七还是跟了上去。
在她看来,那个人影是特意来找她的,却不现身与面对面,而是敲完门便跑,这是要她跟上的节奏,莫非那个人影是想带她到哪里去?告诉她些什么?
没有惊动隔壁的花自来,人影的敲门声也很小声,根本没惊动其他人,阴十七尾随着人影跑出捌号房,一路跑到客栈二楼。
客栈二楼的中等客房住满,人一多情况便有些不同。
赵有来刚往二楼中等客房送完茶水,正想下楼梯到一楼去,便差些撞到了快速跑下二楼拐角处的阴十七:
“哟嘿!阴小爷,你这样急匆匆赶着去做什么呢?”
阴十七张望着二楼左右两侧楼道,却再见不到那个人影,她问赵有来:
“赵有来,你可有看到一个人影刚刚自三楼跑下?那人跑得很快,大概穿着玄色的衣袍,你可有见到?”
赵有来愣了两息,遂摇头道:
“没见过!”
阴十七又问:“你自哪边来的?”
赵有来指了指二楼楼梯口左边那西五间中等客房道:“我刚从拾壹号房出来……”
他话还未说完,阴十七已脚尖一转,往楼梯口右边跑去,那速度看得赵有来有点结目瞠舌:
“做啥呢?这是做啥子呢?”
阴十七一路自右边快速跑完整个回字楼道,不到半会便回到原来与赵有来差些撞到的楼梯口,她站在各北四间客房的中间道,静心屏气地回想着刚才跑过的地方。
二楼看台与三楼看台一样,皆是临街而建,阴十七匆匆跑过看台的时候,看台八张圆桌有三张坐着人,一个年轻男子、一对老年夫妻、一个少年,并无不妥之处。
思忖间,赵有来与花自来自三楼下来,花自来走到阴十七跟前,又往左右望了一望,见未有什么异样之后问道:
“十七,我听有来说,你在找人?”
阴十七闻言看了眼赵有来。
赵有来有点急了,连连摆手道:
“阴小爷千万别误会!小的绝对没旁的意思,就是见你找人找的急,这才去找的花爷,想着花爷能上阴小爷的忙,不像小的,也就帮个传传话报报信的忙了,嘿嘿!”
阴十七也没赵有来的意思,纯粹随意一瞥,不料这一瞥倒瞥出赵有来的诸多缘由来。
听赵有来那么一说,阴十七又问了一遍:
“赵有来,你方才在这二楼送茶水,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赵有来将脑袋摇得跟摇鼓似的,只差四指指天发誓了:
“真没见到!今晚雅间客人不多,二楼这里除了给个别客房送送茶水递递毛巾之外,八个雅间都是空的,再然后也就看台那里,坐着几位二楼客房的客人,阴小爷方才跑了一圈应该有见到才是!”
花自来道:“你到底见到什么人了?这是追丢了?”
阴十七看着花自来,从头开始细细叙道:
“我原本在房里歇息,也想着事情,突然就有人来敲门,我起先以你,便什么也没问便打开了门,可打开门以后,门外却没有人,我觉得可疑,便快速踏出房门往左右看,就在我房门左边,也就是往柒号房方向,我瞧见一个飞快转入楼梯口的玄色身影,可那人跑得很快,待我追下二楼,早已不见其踪影。”
赵有来道:“那会阴小爷是真的追得很快,还差点与我撞上呢!”
花自来整理着阴十七的话:“你是说,有人先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