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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阴沉的面色让小娥嫂子有些不安，夜静更深，她乖巧地依偎在我怀里，问，“枫啊，你咋啦，是不是又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呢？”
我知道不应该再让乔小娥为我操心，因为她是那么简单而善良，为了我她会付出一切的。
一个月前，在乾县，乾通水处理公司研发中心的大门外，乔小娥和我导演了一次聚众闹事讨薪水的患难，并且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结识了身份神秘的李侃。
不过自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和乔小娥提过我的事情，她一个人带着胖丫，又几乎和夫家断绝来往，我无法更不能再让小娥嫂子为了我而惴惴不安心神不宁。
于是我说，“没事儿，工作上遇到点儿小麻烦，很快就处理好了。”
她嗯了一声，用那双布满细细茧子的手在我身上抚摸，良久后问，“你和洪蕾联系没有？”
“回来的突然，还没来得及找洪蕾。”
“那明天呢，要不要和她联系一下？”
我有些奇怪，问她，“小娥嫂子，洪蕾不是去办理签证了吗？她又回到西京了？”
“枫啊，唉，不是额说你，你之前咋应承洪蕾的？你是不是说过要亲自送她走？”
“是…”乔小娥的质问令我有些赧然，的确，我答应过洪蕾，说无论如何都会送她离境。
尽管那一刻难免让我想起曾经深深爱过的林芬，但我既然已经答应洪蕾，这件事就终究要做的。
只是再多一次伤别离的时刻罢了，生活的脚步依然不会因此而停止，我也得继续向前看。
不过，想到自己一下离开十来天，就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错过为洪蕾送机的日子。
“嫂子，那洪蕾她现在在哪里？还在不在西京？”
“洪蕾前几天已经回来了，最近暂时住在舅舅那里…昨天还来我这里了，说她已经改签过一次机票，要是你再不和她联系，那就不等你了。”
我一惊，心知国际航班改签机票相当麻烦，而且很可能受到次数限制。
既然已经改签过一次，洪蕾恐怕不会为了特意等我而第二次再变更日期。
“嫂子，那就是说洪蕾至少今天还没离开？她告诉你什么时候走了吗？”
“这两天吧，明天还是后天的，额也记不住…唉，反正洪蕾说走之前还要来我这儿一趟，她舍不得额也舍不得胖丫，还说让娃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出国留洋，费用啥的都她管，让额不要操心…”
听到洪蕾总算还没走，我心下稍安，想了想说，“小娥，明天一早你给洪蕾打电话，不要说我已经回到西京，就问她哪天的飞机，什么时候还来你这里。”
“嗯，好…唉，枫，额咋觉得你不该放弃洪蕾呢？那么好的女娃，嫂子看着都心疼，觉得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我亲了一下乔小娥红彤彤的脸蛋，“嫂子，连天造地设这种词都知道啊，真是进步不小！”
“那是！”
小娥嫂子有些得意，对我说，“枫啊，这不是为了胖丫上学做准备嘛，额现在跟着电视、跟着电脑学习，认了很多字和成语，上次，胖丫老师还夸额的家长签字写的好呢！”
我便捉住小娥身上我最爱的那对丰满，低下头咬住，呢喃着说，“嫂子，你给胖丫签名，我给你签名，在…就在这里签！”
…
清晨，胖丫见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还离得那么近不断亲她，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发现竟然是我，哇地一下哭了，跳到我怀里叫，“大，你，你不要胖丫了吗？呜呜呜，胖丫好想你啊…”
我的心立即就像被针狠狠扎着，一口口将胖丫小脸蛋上的泪痕亲掉，说，“娃乖，大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大永远都会要胖丫的，会看着你陪着你长大…”
小孩子就是好哄，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胖丫就已经破涕为笑，开始腻在我怀里，小屁股扭来扭去动个不停，而且甚至还学会提条件了。
“大，那个刚子说他爸给他买了一个小汽车，带遥控的那种，说放假的时候去广场玩，好多人都夸他的车漂亮呢！”
我就捏着她的脸蛋，“行，咱也买，咱买最好的，比刚子的还要好，比他的更大！”
“人家才不呢！”胖丫吸吮着手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眨着说，“胖丫才不稀罕小汽车，人家要洋娃娃，芭比娃娃！”
“好，咱就买芭比娃娃，最漂亮的芭比娃娃。”
还没等我惊喜胖丫已经开始适应城市孩子的角色，一个曾经都不知道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通话的农村娃，现在连芭比娃娃都知道要了，却被乔小娥的话弄得皱起眉头。
听到胖丫竟敢问我要东西，乔小娥当即开始数落孩子，“胡说啥呢，你大刚回来，还要去上班，哪儿有时间买那个啊！再说，那东西有啥用？放到那里不声不响的，除了好看，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胖丫顿时委屈得不行，眼看着又要哭。
我连忙抱起她，瞪了乔小娥一眼说，“嫂子，你说的啥话？娃要就给她买嘛，咱又是没那个条件…还有，你要记住，女儿要富养，我既然带你们到城里，到西京这个排的上全国十大的省会城市，就要适应这里的一切！小娥，不要让孩子攀比是对的，但也不要让她觉得自卑！掌握好一个合适的度就行了…”
我扳起小娥嫂子的肩膀，“小娥，看着我，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用我的钱不安心？”
见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