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有一双蓝眼睛,看来精明又不失利落,浑身散发着迷人气质,像个小女人依偎在言子御怀里。
而言子御看着她的眼神有着淡淡的温柔,唇瓣也扬着淡笑,这种神情她是第一次看到。
他对她只有恶劣,从来没有温柔!
「把拔。」心心伸手比着照片,小脸漾着笑容,小指头指向照片里的女人。「马麻… … 」
果然是言子御去世的妻子。关向岚掩下眸,看着照片里的言子御。
她听他说得平淡,把和妻子的事说得很理性,让她觉得一点也不精采,觉得索然无味。可是,若不是喜欢,言子御不可能会娶她吧?她看着照片里的他,眉眼是淡淡的温柔,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
,胸口突然抽痛了一下。
她捂住胸口,对那疼痛皱眉,可视线却离不开照片里的他,离不开他眼神里的温柔,可是那温柔却不是对着她。
他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她,没有,从来没有-…
想到这,心又抽痛了一下。
眉心顿时拧得更紧,她在痛什么?有什么好痛的?她又不喜欢他,她讨厌死他了!
讨厌!讨厌死了… …
关向岚不停在心里喊着,可是疼痛的心却说服不了自己,她不懂,她的心为何而痛?
言子御知道关向岚在躲她,那么明显又别脚的躲法,就算是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不点破,也不堵她,就任她躲。因为,他也需要好好想想,一切都像乱了套,完全不在他的预想之中,让他也烦了起
来。
碰了她,是第一个意外;在她说要撇清关系时,他没立即应好,甚至再次占有她,像疯了似的,发狂地与她缠绵,这是第二个意外。
而当他发现自己竟不排斥与她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时,这个意外的想法彻底惊骇了他。
言子御不懂,他是哪里不对了?他了解自己,也了解关向岚,他们两个根本不合。
他爱安静,她爱热闹;他个性理智,她个性冲动;他做事习惯周全,而她则全凭本能行动。从小到大,她惹的祸事一大堆,他全看在眼里,更是啧啧称奇,他不懂,怎么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行
为却那么野蛮,跟个男孩没两样?
小时候,她是小镇里的孩子王;长大后,她成了高中老大,她的野蛮事迹几乎传遍整个小镇,成了镇民津津乐道的对象。
她不是他能理解的,他只是爱逗她、爱捉弄她,可那真的是因为好玩,他并不打算碰她呀!
她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女人,他要的女人是像去世的妻子一样,端庄优雅,一举一动都像个迷人淑女,这才像女人呀!
而不是像她,蛮横得像个不定时炸弹。
是,她的身材是很好,十足的女人味,可在国外多年,他又不是没见识过身材比她好的女人,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最近一直想着她?为什么听她说以前的精采事迹,他会不爽?为什么听她说着与他撇清关系的话,他就觉得刺耳,直想堵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会惹他生气的话?言子御自问。他不是后
知后觉的傻瓜,其实答案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不能接受!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对她-- …
言子御揉着鼻梁,烦躁地打开门,他最近心情够烦了,临时下山办事情,但他满脑子想的全是关向岚。
那女人让他心烦意乱,根本冷静不下来。就说了,她简直是颗炸弹,只要跟她在一起,她就会炸乱他的人生,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
言子御叹口气,看了手表一眼,十一点多了,他把心心托给关妈照顾,这时心心应该睡了。
他上了楼,经过女儿的房间时,却看到房门底下透出微光。
言子御一愣,难道心心不在关家睡?
停下脚步,他轻轻推开房门,目光蓦然一怔,他轻轻走进房,以灼热的眼神注视着床上的女人。关向岚睡了,怀里抱着心心,小脸沉静柔和,呼吸轻浅,在晕黄的灯光下有如一朵清新的百合花。
宁静的气氛安抚了他烦闷的心,可他的眼神却离不开她,胸口沉沉的,像有什么东西涌上。
似是察觉到他的注视,阖起的羽睫轻颤,关向岚徐徐睁开眼,不意竟对上一双黑眸。
她一怔,瞬间清醒,赶紧坐起身,小心地将熟睡的心心放好,才慌乱地下了床。「你、你回来啦?」
关向岚小声说着,局促地摸着微乱的长发,抚平身上的衣服,「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她立即往房门走去,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看向他。
言子御挑眉,敏锐地感觉她的异样。以前她再怎么讨厌他,可是与他说话时眼神总是直视着他,那直率的目光总是那么耀眼,让他印象深刻;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说话时避开他的眼睛。
「怎么了?」在她经过他时,他拉住她的手,「妳怪怪的。」
「没有。」关向岚咬唇,甩开他的手,「放手啦!我要回去睡觉了。」
关向岚推开言子御,快步往楼下走去。
言子御皱眉,立即追上去,在她正要开门离去时,他伸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