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宣闻言,小脸一白,整个身子都僵了僵,
羞恼而尴尬的瞪着她,如今宫里谁不知道那日敬茶的事情,母后差不多成了宫里的笑柄,不过是畏惧三爷的威严,不会当面说而已,可是背后指不定说的多难听呢。那日她也在场,对母后发疯时的凄惨和丑态记忆犹新,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母后虽然当时神志不清,可是零碎的记忆还是有的,那么最重形象脸面的一个人却……那真真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狠!
虽说后来毒解了,可是身子也一直虚弱着,再加上那事情对她的打击,如今那脾气暴躁的让整个慈宁宫里的人都害怕,她说这句话简直是在戳她的心窝子,却也让她为之心颤,那只小兽神出鬼没的,实在防不胜防且威慑力极大!
于是,司马宣很是不甘的咽下那口气,“多谢九弟妹惦记着,母后如今……好多了。”
小白听着某人喊出一声九弟妹,嘲弄的撇撇嘴,哎吆喂,这算是终于知道害怕老实了?
穆青淡淡的一笑,“那就好,母后一直让三皇嫂照顾着,辛苦了。”
司马宣再说不出什么来,人家明明没有说是什么狠辣的话,可是她就是听出了其中的威胁,要是纪念卿再让那小兽咬母后一口,还不得要了她的命去?那些伺候母后的日子简直不敢回想,虽说是她的姑母,可是……那暴躁的脾气实在让人招架不了,她最近刚刚才能回王府住,可不愿再招惹上什么麻烦。今天也是被母后给含沙射影的唠叨了几句,嫌弃她们这为人媳妇的不够懂事,她才来了这一遭,想起大皇妃的推脱来,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的。
接下来,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司马宣跟几人都有点格格不入,心里又藏着事,便起身告辞,不过点名想要穆青送自己出去。
小白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个司马宣是想要背着她们对青再说什么不好听的吧?苏子韵有点不放心,穆青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笑着说了声,“我去送送三皇嫂。”就淡定从容的出去了。
出了门,外面的风一下子就冷冽的吹过来,刺的人身子一颤,却也觉得头脑清明。
李嬷嬷早已拿起披风给穆青穿上,又仔细的把边边角角的收拾好,确保没有失态或是进风的地方,才满意的退后一步,规矩又恭敬的站在身后,而夜白也在第一时间尽职尽责的守护在旁边,保持着最得体的距离,另外几个一脸肃穆的青龙卫手握在剑柄上,随时把剑警惕的姿态。
小宛熊没有寻找到春天,也垂头丧气的赶回来,没什么精神的钻进主人的袖子里,它除了主人,其他的女人都不想看啦!尤其是怨妇,看多了搅的它的情绪都是哀怨的!
而司马宣身后的两个宫女只是唯唯诺诺的跟在她后面,低垂着头,一副谦卑的样子,侍卫更是公事公办的保持着距离,没有半分紧张的神态。两厢一对比,司马宣的心底就更加苦涩,有男人宠着和没人宠着,这就是差别了。
因为把人放在心上,因为在意喜爱,所以对她的一切都会小心谨慎、体贴入微,穆青出个门,带的人虽然不是很壮观,可是个个都是得手好用的,夜白和李嬷嬷可是伺候九爷多年的老人,从来不离身,可是现在把两人都轻易的给了她,甚至天齐独一无二的那辆马车也毫不犹豫的让给她来坐,什么都是最好的,就是她身上批的那件披风也是举世无双的白貂的毛所做,看着不甚起眼,可是那低调的华贵优雅,却把她衬得生生比别人高出一个头去,让人只能仰视膜拜。
而她自己却……
心一抽一痛,脚步就走的有点急切,穆青闲庭信步的跟着,唇角勾着浅笑,见人家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走,知道这是想要跟她说些私房话呢?只是……唉,她能不听么?因为她隐隐能猜到她会说什么。
走到没人的一个小林子里,前面的司马宣终于停住,“你们都下去吧。”挥手遣退了她带来的所有人,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你的人不用回避么?”
穆青左右看看,李嬷嬷姿态恭谨,夜白站的笔直,仿佛对司马宣的话没有听到,那四个青龙卫站的稍微远一点,闻言也只是挑挑眉,回避?回避什么啊?当我们皇子妃跟你一样见不得人啊?
“我的人无需回避,我相信他们,再说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三皇嫂有什么话尽管说。”
司马宣冷笑了一声,“是么?你就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就那么问心无愧?”
既然她不顾及脸面,那么她也无所谓,反正说出来看丢的是谁的脸面。
夜白对着身后的几个青龙卫使了个眼色,四人悄然无息的分别站在了东南西北的方位上,虽然不用回避,可是他们却担心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会不会发疯招来其他人偷听,所以还是防范保险点好。
穆青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自认为无愧天地,无愧父母朋友,所以三皇嫂大可不必拿这个来激我,有什么让你纠结不快的,你尽管问、尽管说,我只要知道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希望三皇嫂不要听了某些人的挑唆对我生了误会嫌隙才好。”
“哼,是不是误会本妃心底清楚的很!”都是她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哪会有什么误会,司马宣这一刻再不掩饰心底的嫉妒和酸意,声音又尖又锐,“你,你是不是以前跟三爷有什么……过往?”本来想要说私情的,可是忍了忍还是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