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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泽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陆西泽说:“对不起,其实这事和你没关系,我刚才只是迁怒。”叶昊天把车借给他,把劲装美人借给他,也没有在他为苏小眉炼制药剂事打扰他,叶昊天已经做得很好。刚才叶昊天语气冲一点也正常,毕竟他没和叶昊天说起沈其秋的事,在叶昊天看来他就是为了苏小眉和白白放弃了和沈其秋见面的机会。
叶昊天什么都没做错,他已经很有风度了。
陆西泽说:“小眉暂时拜托你,我去打个电话。”
有些态度你不摆出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陆西泽攥着手机走出一段路。
直至到了叶昊天他们无法听见的距离,陆西泽才停下来,拨通了薛舒扬的号码。
薛舒扬心情显然也不太好。
接通电话后,薛舒扬一句话都没说,等着陆西泽开口。
陆西泽也没立刻开口。
过了一会儿,陆西泽才问:“是你做的?”
薛舒扬拧起眉头:“什么是我做的?”
薛舒扬不这么问还好,他这么一问,陆西泽的怒气就被燃爆了。
陆西泽咬牙骂:“你不要装傻。”
薛舒扬原本就心情差,听到陆西泽的质问顿时也来气了:“我装什么傻?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中午见到陆西泽,这家伙正左右逢源着,不仅一路和两个女孩说说笑笑,旁边还跟着个碍眼的家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家伙应该是陆西泽的未来妹夫叶昊天。可外界传言中和陆西泽很不对付的叶昊天,目光却一直黏在陆西泽身上。
更别提那两个长得漂亮过头的女人了。
他都没有马上把陆西泽逮回来盘问,陆西泽居然还敢来质问他?
薛舒扬说:“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他冷笑一声,“但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对于这种学不乖的家伙,就该把他弄到床上去做得他下不了床
陆西泽感受到薛舒扬的怒火,不由愣了愣。难道不是薛舒扬做的?可如果不是薛舒扬,那又会是谁?谁会对苏小眉下手?以苏小眉那脾气,肯定不会得罪人的——更不会得罪修炼之人
陆西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薛舒扬只是在狡辩而已。
陆西泽说:“是你给小眉下的药吧?你中午见我和小眉走得近,回头就对她下手——不,可能你当时就下手了”只是药力到他们回到会场之后才发作而已。
薛舒扬耐心听完陆西泽的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了。
从小到大薛舒扬都没在意过什么东西,甚至没在意过什么人。即使对病弱的门主,他也是感激和怜悯居多,毕竟门主曾经救过他一命,还让他有机会为父母报仇。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他决定潜入陆家,伺机寻找门主所需要的救命丹方。
可是也仅此而已。
薛舒扬偶尔也会觉得困惑。看到门主躺在病榻上时,他心里会闪过一种莫名的怜惜之意,可回过头来一看,又觉得心里平静无波。偶尔薛舒扬会做梦,梦见有个人躺在病榻之上,气息奄奄,朝不保夕。每到那个时候,一种钻心的痛楚就会涌上他心头。然而当他快步上前,看清那人的脸庞之后,心中那种痛楚和焦灼的感觉却霎时间冷却下去。
有的时候薛舒扬莫名地觉得自己梦见的那人也许不是“门主”。
梦里的那人应该是另一个人。
他不记得对方的模样,不记得对方的身份,更不记得自己与对方是什么关系。可是只要看到那张病榻,看到看个平躺着的身影,他就会忍不住像古时的战将那样单膝跪下,仿佛恨不得时时刻刻为对方献出自己的忠诚。
如果这种深埋在心底的感情是对“门主”产生的话,为什么他在看清“门主”的脸之后会觉得不对?以前他还想告诉自己梦里的一切是毫无逻辑可言的,可在最近那样的割裂感却越来越严重——他甚至在梦里霍然起身,想把躺在病榻上的“门主”推开,质问他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感觉在他从陆西泽身上“采补”之后变得越来越强烈。
薛舒扬已经在“门主”面前明确表示要保住陆家。
既然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陆西泽,自然不可能让“陆家灭门”这种永远不可能挽回的裂痕出现在他们之间。没想到在他为彼此的未来做打算时,陆西泽居然敢为了别的女人这样质问他
在陆西泽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会为了平息怒火去对普通人下手?
就算他心里再生气,也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念头。他真要想做什么,也只会想把陆西泽狠狠地教训一顿,让他再也不敢出去拈花惹草而在陆西泽看来,他就是这么卑鄙下作,为了心里的一点不满对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俗世中人下毒手
薛舒扬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语气满是森寒:“陆西泽。”
薛舒扬的语气让陆西泽怔在原地。
陆西泽不是蠢人,话说到这里他已经发现不对。
如果薛舒扬是为了警告他的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拒不承认。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冤枉薛舒扬了,这事不是薛舒扬做的。
陆西泽心突突直跳。
也许他踩进别人的陷阱里,被别人挑拨离间了。
不过,这一脚踩得还不算深。也许对方根本没想到他会直接质问薛舒扬吧?如果他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把事情算在薛舒扬头上,心里肯定恨透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