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珀尔深受其害的同时,却也发现施暴者在获得所谓的认知后也承受着巨大的负罪感。
狄俄尼索自从那晚在他眼角晃了一晃,之后再没有出现。
珀尔曾经怨愤过,狄俄尼索那一剑刺得毫不留情,是足以致命的伤害。但最后那句弃权却也让珀尔觉得足够了。
狄俄尼索日子不好过,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放弃毁了埃俄洛斯人的付出。埃俄洛斯的人对此并不是不怨。他们怎能不怨?他们只是不敢而已。而对于珀尔,他们则是介于憎恶和讨好的态度。上次收拾包袱要走的是公主殿下一行人,这次埃俄洛斯也面临这同样的问题。
阿尔及彼的人,纳奥西卡毫无保留地全部接受。大家为白boss的大义感激得痛哭流涕。而埃俄洛斯的处理至今没着落。
珀尔曾想过接收埃俄洛斯的人,但后来放弃了。狄俄尼索不出现,珀尔找不到他,也就不再找了。当时醒来,珀尔就不忘去看狄俄尼索的数值般,当看到前一秒还悬乎的空槽蹦跳着满格。珀尔松了一口气。既然任务完成,两人也就没有关系了。他是这么想的。
也许,反派的情谊就是别在对方难堪的时候给难堪。至于怜悯,就算珀尔愿意给,狄俄尼索也不一定会要。
不过偶尔想起那晚,珀尔又觉得奇怪,他好像记得差点嗝屁时,神明大人明确说了是幸福值和任务同时完成。但那一晚看到狄俄尼索的血槽确实是空了一截。
为了保险起见,当郝瑞拉斯围着珀尔打转时,珀尔特意点开了m子的数值板。但数据一切正常,看来是他多心了。心情好,珀尔也就没有拒绝子当时便抱着木碗,羞涩地笑了。穿上衣服的m子看上去正常了许多,低头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男孩。
变得正常的不止是m子,就连纳奥西卡和珀尔的关系也变得正常化。仿佛一夜间,狄俄尼索那一刀扭转了一切,事情转变地突然却看起来十分自然。纳奥西卡不止一次来探望过珀尔。在新的比赛临近的前一天,纳奥西卡又来了,他带来了狄俄尼索要离开洛玛的消息。
纳奥西卡表示,对于狄俄尼索的弃权,他难以理解却又认为合乎情理。
听着纳奥西卡的话,珀尔嘴角始终噙着笑。他听不懂高深莫测的话,却不妨碍他装得高深莫测。两人的对话其实根本没有共同点,却因为任务而不得不进行下去。长期交流下来,珀尔倒是觉得狄俄尼索那个近乎完美的理想家和纳奥西卡有不少共同观点。
绝对的完美,不容置喙的正义,泾渭分明的黑白。世界在他们眼里似乎本应就是如此清楚明了。
听了纳奥西卡对于狄俄尼索的感慨,珀尔忍不住对纳奥西卡说,“那真是遗憾,也许你应该和狄俄尼索谈一谈,你会发现你们有意想不到的相似。”
纳奥西卡侧过脸敛目低垂,风吹起千缕发丝,他说,“你信不信,有着同样信仰的人可能走不到一起,但有着完全不同的愿望的人却能走在同一条路上。”
所谓同床异梦,夫妻长做?
珀尔笑了,他摇摇头说,“我相信这世界只有一种结果,它是森罗万象,不管怎样的道路,什么样的手段,只要有人坚持就有人能到达。”
人们披荆棘,斩恶龙,除对手,不是为了证明我是正确的,只是为了证明唯一的结果,是我的。
纳奥西卡听到这个回答,第一次朝珀尔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在我听说你救了自己的部下掉落在希珀里昂的时候,我就想只有你,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对手。”白boss正气凛然的微笑固然值得欣赏,但这种认同的微笑似乎更让珀尔身心舒畅。珀尔看着这样的笑容想起了什么。“我有时候在想,你和狄俄尼索究竟是什么关系?”
“只是敌人,是有着相同理想却走在不同道路上的敌人。”纳奥西卡认真地答到。
珀尔望天,原来这种我认同你,但我们还是要互相捅刀子的风格不是遗传而是传统。
又一次毫无结果的谈话结束,珀尔除了知道纳奥西卡固执且油盐不进没有任何收获。同纳奥西卡分别,转过拐角,珀尔碰上了另一个这几天怎么也碰不上的人。珀尔刻意找了他多次却始终被他避而不见的又一人。
两张同样的脸,隔着花丛遥相对望。教皇先开口,“一起走走?”
沿着行宫门口的花圃,开满白藤花的路上不时有人路过,行礼。教皇领着珀尔穿过迷宫式的花园来到了一处僻静角落。
双手一收,两边的植物形成围墙,将两人围在其中,教皇转身,但还未站定,他的胸口便被银剑贯穿。
珀尔不知何时抽出了银剑,趁着教皇转身,刺向了对方的胸口。
教皇陛下面目平静,两指捏着珀尔的剑身,推着剑退出了肉身。干净的密银色剑身没有一丝血液。
珀尔咂咂嘴,两指并拢贴在剑身,从剑柄处一直推倒剑尖,确定没有一滴液体落在上面后,他笑着说,“你果然不是活人,那么,你是什么东西?”
同样的脸,不同的表情,生出的是完全不同的气势与魄力。教皇陛下面色清冷,永远的似笑非笑、二度面瘫,即使威胁人也是如出一辙的表情,“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占一个不知底细的‘东西’的口头便宜。”
“有事?”珀尔笑了笑,并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银剑一挥,化作光辉。
两人站在常青藤绕成的拱门下,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