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谁这样,也许是因为家庭和学业吧,他这样想,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吴清歌随便找了把椅子坐在自己旁边,顾锦年抬起头来,关掉电脑屏幕上的网游,起身冲他笑笑,“需要来点儿酒吗。”
吴清歌点点头,就见他绕到后门的储藏室里去了。再出来时顾锦年手中多出一袋啤酒罐,他把手上那一罐丢给吴清歌,后者正好稳稳地接住。吴清歌拉开易拉环猛灌一口差点呛着,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才问道:“你哪来的酒。”
“买的啊当然。”顾锦年的回答让吴清歌不免想翻白眼,又听他补了一句,“清歌啊我早就满十八了好吗。”
“可是我没有啊,”吴清歌举着酒笑容像是只得逞的小狐狸,“我今年才十七呢,顾锦年你诱拐未成年人喝酒!”
…诱拐这个词放在这里真的合适么?!
顾锦年嘴角抽搐,“那你拿来吧。”劈手假装要夺走吴清歌手中的酒罐,“既然未成年人不应该喝酒。”他脸上那种贱表情让吴清歌差点没克制住想泼饮料的冲动。
“呀!谁说我不能的!”吴清歌赶紧护住手中酒罐,“顾锦年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还!指不定我酒量比你还好呢!”他噘着嘴的样子像是在撒娇。
话虽这么说,吴清歌的酒量并没有他说的那么雄心壮志。半罐下去吴清歌的脸色已经有些微红,但还好理智仍然清醒,他可不敢保证一会儿要是喝大了说些不该说的话。顾锦年单手拉开拉环,仰头一饮而尽的动作很帅。这酒的烈度不算高,入口仍然是辛辣。顾锦年又猛灌两口,又坐在吴清歌旁边。吴清歌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他的神智还没有被酒精完全淹没,万一,万一顾锦年不喜欢他,那至少从现在就该断了这念想,不该让自己多想。
这样的感情太沉重,顾锦年身上背负了他的梦想,吴清歌怕他不堪重负。所以宁愿让它腐朽在心里烂在肚子里,他也忍住不说出口,尽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忍不住向眼前人倾泻而出。
谁知道顾锦年忽然就抓住吴清歌的手:“清歌,我有喜欢的人了。”
吴清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自己梦里出现的那句对白。他害怕了,抿着唇等着顾锦年的下文。
“你别觉得恶心,但我就是,喜欢你。”
之前和吴清歌有聊过同性恋的话题,吴清歌说他不是很介意。顾锦年在他人生的前十八年里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词,只是遇到那个喜欢的人之后,才逐渐地发觉到不该。其实本来没有什么禁忌非禁忌,他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像小月牙的少年恰好与自己性别相同。爱情不应该划分界限,只是我们被世俗眼光束缚了太久。
吴清歌深呼吸一下,“你酒量也太差了吧。”用的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幸福来得太不真实,怕他刚才的话只是自己想多了。
“我没醉,”顾锦年目光炯炯,“我说这些话需要喝酒来壮胆,清歌呐,我的人生,我不想让它留遗憾。你觉得恶心也好,我只是想就这么放任自己一次。”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腔,“不然这里燃烧的情绪,太他妈折磨人了。”
吴清歌没说话。他反手擒过顾锦年刚才紧抓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心里因为刚才的告白紧张得都出汗了。吴清歌把自己的左手扣进去,一根一根十指相扣。好像这样,彼此就能心意相通。
“哪怕是疯狂,我吴清歌,也愿意陪你放肆一场。”
☆、六.
隔天早上是商执把吴清歌从l里捞出来的,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顾锦年家里睡着,听到顾锦年声音的那一瞬间商执简直想吐血。吴清歌喜欢顾锦年这事他觉察好长时间了,昨天才把这层玻璃纸捅破,没想到立刻就发展到这步田地了。
商执赶到l的时候其实吴清歌和顾锦年也才刚到,吴清歌因为赖床而还没有吃早饭,商执毫不犹豫地把竹马拖到离这儿最近的餐厅,临走之前还不忘问一句:“你俩进行到几垒了?”
果然吴清歌的耳根子立马红透:“商执你别瞎说,我们还什么都没做。”顾锦年则假装没听见,回过身去整理cd了。
出了l,在确定顾锦年已经看不到他俩后,商执才开口:“你和他…在一起了?”是探寻的语气,答案他心里却早就有了数。
“……嗯,在一起了。”
“你太随便了,吴清歌。”商执语气严肃,听起来有点想发火,“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的梦想那么飘渺,你们的未来你想过多少?瞅着眼前一时欢愉,最后受伤的还不是自己?!”
“商执,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祝福。”吴清歌牵动嘴角,原本想与好友分享喜悦的热情被全部浇灭,心情一下子就阴沉下来,“我没办法控制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未来刀山火海又怎么了!我他妈盼这一天盼很久了……”
“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成绩不好只是你不学,但是你和他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商执的话句句见血,“——你和他不会有未来的!”
最后那九个字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吴清歌感觉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商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很恶心……”
这下换商执缄默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他没资格道貌岸然地指责他们。
“他喜欢我,我也恰好喜欢他,这本来是很多人都得不到的幸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