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醉薛林,但是因为大家聊天太过于开心,热烈气氛下,薛林竟然微微先有点醉意。大家也就不再互相敬酒,友好的放下了酒杯。
何春丽问薛林:“薛老师,下一次,我们正式邀请您来安徽玩,到时候带上夫人孩子,让我们一家人再好好款待一番。”
薛林转动着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自嘲的笑道:“呵呵,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估计我夫人来不了,因为我们离婚了。”
何春丽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小心打翻了一壶沸腾的热水,盯了一眼李小默。李小默也想帮着转换话题。但是没想到,醉意逐渐加浓的薛林,竟然没刹住:“呵呵,她太强势,我们没办法一起生活,而且,我以后也不会有夫人了,因为我逐渐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薛林眼睛里满是血丝,看来红酒的后劲太重了。
一句话,石破天惊,顿时冷冻住了餐桌上除薛林外的其他人,李小默更是不知所措。
☆、67.这些痛,无人知
被酒意冲昏头脑的薛林,努力地想用两只手支撑起脑袋,但最终也是徒劳。头耷拉下去,伏在了桌子上,想动不能动,张开嘴,呼呼地喘着粗气。李晨福和何春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薛林。刚才的热情已经烟消云散,眼神之中,透露着利剑般的寒冷。这是李小默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尴尬时刻,煎熬的心就好像在沸水中翻滚的水饺,时刻都有被煮破的危险。但是外表还是要装作平静,所以他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装作无视父母的眼神。这也是一种表演,他想用故作的平静,给父母传递一种信息:他对薛林亮出身份这件事情,能接受,看得开,觉得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好像这个每天日落,日升,黑天白夜,本就不应该惊讶。
但是这种死一般的寂静,还是让李小默快要憋不住了。他放下碗筷,告诉父母想把薛林送回酒店。一个晚上都在真诚招待客人的李晨福和何春丽竟然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们也没有说留薛林在家里住一晚上,也没有表示要主动送薛林。李小默也不想提任何过分的要求,就独自起身去扶薛林起来。他费尽地把薛林拉起来,让他的一只手 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李晨福本能的上来帮忙,但是手一碰到薛林,却好像触电一样,迅速的拿开,戚戚地站在旁边。何春丽站起来,却不知所措。李小默发现了这一切,刚才平静的脸色瞬间变了,冷冷的说道:“我自己送薛老师回酒店。”
被李小默这一提醒,何春丽在旁边慌忙补救:“小默,还是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用了,我怕你们会觉得薛老师脏了你们的车。”
“这……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何春丽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李小默艰难地扶着薛林往门口走去,他不敢回头去看伫在客厅的父母,因为他知道,他们的眼神一定复杂地像一个黑洞,把他吸进去,让他会迷失地看不清眼前的路。
…………
李小默叫停一辆的士,把薛林送到了酒店。在大堂服务生的帮助下,把薛林拖到了房间。李小默把他安置在床上,帮他脱了衣服鞋袜,盖好被子。然后又用热水浸湿了毛巾,帮薛林擦脸。薛林的酒品很好。喝完了酒一点都不闹,就乖乖的任凭李小默照顾。可是李小默的眼泪却顺着脸滑落下来。薛林不知道,他刚才的一句酒后真言,把李小默刚恢复到温馨的家庭生活,又拍落到了冰冷谷底。他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父母。
正想着,李晨福的电话来了:“小默,你回来了没有?”
李小默看着一旁的薛林,告诉父母:“爸,我晚上不想回来了,薛李老师醉的太厉害了,我想留在酒店照顾他。”
“小默,薛老师喝醉酒,在房间里睡一觉就好了。你最好还是回来,我和你妈在家里等你。”
李小默忍住因为想哭而颤抖的声音,没说答应,就把电话挂了,但是他知道已经知道答案了:今晚,他必须回家。他帮薛林倒了一杯水放,和手机一起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这样薛林如果半夜醒来想喝水或者打电话,就可以顺手拿到。同时他又把毛巾铺在薛林的头下,在地上也铺上了浴室的浴巾,这样,如果薛林半夜想吐,不至于把被褥和地毯弄脏。
李小默放心不下,所以在房间里花费了一点时间,一会儿电话又过来催,这次是何春丽。
李小默撒谎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挂完电话,赶紧离开了薛林的房间。
坐在的士上,窗外的路灯明亮,却照不亮李小默漆黑的眼睛。他瘫倒在后座上,紧张和疲惫马上就快要把他打到。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大脑,让它快速进入思考状态。
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和薛林是同类,是找一个借口,掩饰掉自己对薛林身份的不介意?那父母会同意让薛林当自己的导师吗?
这样做最坏的结果是,李小默向父母表明了,自己不是同性恋。自从李小默喜欢上詹叔,到最后认可自己的身份,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一种压力。这种无压力状态,以至于让他变得短视,没有去做长远考虑,这个考虑与父母有关。现在他作为一个学生,身在学校。父母并没有给他结婚生子的压力。但是以后怎么办,要结婚吗?可是李小默从来都对女生没有感觉。如果以后坚持不结婚,那终有一天,父母是会知道的。这中间,互相欺骗,该有多煎熬。如果今天,李小默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隔离出来